大家好,今天在这里讲一个发生北京29年前真实的杀人案。犯罪分子将一个女子杀害后,藏在文件柜内雇用货车运走尸体。北京警方为侦破此案北上东北、南下山东等地,利用有限的线索,层层剥茧,经过半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将犯罪分子抓获,但死者的身份却无法确定,永远成为了谜团。
1995年7月4日在北京八王坟汽车货运市场“扒活儿”个体运输司机尚树华到派出所报案,说他在7月2日中午12点左右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女的在三十五六岁。
这个男的穿着很讲究,而且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哥大”。在90年代中期国内移动电话还非常不普及,其费用是一般普通老百姓是用不起的,所以当年拿“大哥大”的人绝对引人瞩目。
那个男青年向尚树华说:“去唐山拉一批劳保手套,运费好说,你开个价”,于是司机要了一个比平时同等距离运费要高的得多价格,对方没有犹豫就成交量了。
男青年接着说,我还有一个铁皮柜,明天顺路拉倒唐山,叫他明早在军博(军事博物馆)路边等着他。
第二天早上,司机开着自己的北京130货车按时到达军博(军事博物馆)路边,就看见那个男青年从东面蹬着一辆三轮车过来,车上有一个银灰色的铁皮文件柜。
BJ130轻型货车,北京第二汽车制造厂生产,2.4升排量,载重4吨。在八九十年代有人买这车干中短途货运谋生。
司机帮忙把柜子抬上车,感觉挺沉,但受雇于人,但不便多问。于是他就按照男青年提供的地址当天到了唐山市路南区胜利路中段的荷花坑劳保商店。
坐落于唐山市路南区胜利路中段的荷花坑市场,1995年7月3日罪犯雇车把尸体运到此市场。
但奇怪的事,这个商店没有人与北京有这笔生意,也没有拉劳保手套的事情。那个铁皮柜更是没有人收。到了这会儿,司机才想起来整个交易,那个男青年既没有告诉他的姓名、住址和联系方式。他有办法只好把铁皮柜又拉回了北京的家中。
第二天早上,邻居说闻到了一股臭味儿,按照味儿源找到他家院子的货车,上车一看铁皮柜,在柜门的缝隙处流出了暗红色的腐臭液体。
经法医验尸,死者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穿黑色连衣裙、红色三角内裤,头额处有一个小口径枪弹的创口,死因是掐死,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大约为72小时左右。身上未曾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
第一步是查找尸源,死者是谁?协查、通报,人口走失都做了但没有一点线索。于是侦查员对这个铁皮柜进行认真勘查。
这种银灰色带密码锁的上下组合式铁皮柜,是当时流行的一种文件柜,在柜子的一个不明显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口取纸,上面写着一组号码“1—16216”和“华建铁皮柜厂”。
侦查员们分析这种文件柜都是单位使用,一般家庭是不会使用的,除非杀人凶手专门买来装尸体。
从司机尚树华那里得知,他亲眼看到那个男青年从东向西骑三轮车过来的。军博以东,除了军博以外,还有水利电力科学院等单位。专案组与羊坊店派出所民警一道走访了军博以东四十多家单位,及数百户居民,均未曾发现有用的线索。
侦查员们决定“以柜找人”,很快找到位于海淀区学院南路的“华建铁皮柜厂”。据厂方介绍口取纸上面的号码是出厂序号,“1—16216”是今年5—7月份生产的,共计150余套。
厂家又找到这150余套文件柜的发货单,有四十多家单位购买过。这个买柜人就应该在这四十多家单位当中。三天过去了,查实了二十多家单位,但没有线索,但是侦查员们还在不懈的努力。
7月28日上午侦查员们来到了西单商场机关用品售货部,当问及7月2日前卖铁皮柜的情况时间,一位姓齐的售货员说他当天正好是他的班,他记得很清楚,2日9:00点时刚一开门,就来了个一男一女,这二人一进门直奔文件柜。二人左看右看,小声嘀咕了一阵,相中一套上下组合银灰色的密码文件柜。
九十年代的北京西单商场,1995年7月2日案犯在西单商场机关用品售货部购买了用于运尸的铁皮文件柜
为什么这个买柜人给售货员留下深刻印象,因为当时那个男顾客问他买半截行不行?他就回了一句:“这是成套卖的,你买半截,那半截买谁去?”
没想到那个男顾客爽快的说到:“我出整套的钱,只拉走半截行不行?”售货员回道:“那也不行,剩下的半截没人要,留在这占地。”这时那个女顾客说到:“行了、行了,就买整套的吧”于是二人到收款台交款。交的是现金,而且没有要发票。
综合售货员的回忆,这一男一女顾客长相、体貌和打扮与个体司机反映的货主极为相像。交完款后,这二人分二次将铁皮柜搬出了商店
下一步就要查找铁皮柜运往何处,侦查员们马不停蹄走访西单商场附近的蹬三轮的“板儿爷”。经过一阵打听了解到一个姓孙的人好像当天拉过此活儿,但此人已回承德老家了。侦查员们记下地址又驱车承德找到了这个叫孙强的年轻人, 并带回了北京。
在八九十年代购买大件商品商家是不给送货的,一般由““板儿爷”承担此生意。
据孙强回忆,7月2日上午,他的确拉了一套柜子,雇主是一男一女,描述的体貌和穿着与售货员描述的买柜人相同,而且还提供了另一个重要信息就是柜子的卸货地点海淀区甘家口8号院。
孙强继续回忆道,到了8号院后女人让他把柜子的上半截卸下来放在路旁的一个茶叶店内。接着到拉着下半截柜子到海淀区北蔡公庄52号院,当时卸货时孙强要帮助抬进屋,但那个男雇主说,不用了,就放在这里吧。随后给了他50元运费,他就走了。
从茶叶店的经理处了解到上半截柜子是一个住在8号院的常来买茶叶的卸在这里的,放了一会儿就抬走了。于是侦查员从8号院派出调来所有住在8号院的青年女性的照片,孙强和茶叶店经理共同指认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照片说到:“就是她”。
北蔡公庄52号院的调查也同时展开,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在北京做小买卖的浙江人,他是从一个三十多岁女人那里租的。经当地派出所和这个租户辨认照片,这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叫陈淑英,38岁,在北京新华印刷厂上班。
北蔡公庄52号院就在军博西侧,这会不会是杀人第一现场呢?于是对陈淑英曾经住过的房间进行认真的检查,但未曾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一位侦查员与邻居老太太闲聊,老太太无
意说出前几天陈淑英曾借过她笤帚打扫房间,侦查员忙叫老太太取来笤帚仔细查看,在笤帚的梗部发现有红色斑点。
经鉴定红色斑点是人血,而且血型与死者相同。至此,侦破此案出现了曙光,陈淑英有重大嫌疑!
于是赶快查找陈淑英,侦查员到新华印刷厂调查、了解。厂方说她工作懒散、好逸恶劳,现一直请病假没有上班,但7月10日到厂子来报销过医药费。
再找到陈的丈夫李某,李某说与她感情不和,二人一直分居,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还了解到陈有一个BB机,到寻呼台查证陈的这个BB机号码没有办漫游,寻呼范围只限在北京市范围内。经多次寻呼对方均没有回复,这什么陈很可能已去外地,现在何处呢?
时间到了1995年9月23日,案情有了转机,陈淑英的一个女性朋友赵某打电话告诉专案组,说有人寻呼她,BB机显示的号码是0577-3636XXX,呼主留言是:陈女士。0577这个电话区号是浙江省温州地区的,专案组立刻请浙江公安厅帮助查找此号码。
经查这个温州的号码是一个私人电话,这个留言的陈女士很能就是陈淑英,于是专案组派人到温州调查。9月份25日侦查员们一到温州直奔当地派出所。
经查这个电话机主姓肖,现在北京做买卖,他的妻子姓陈,往北京打寻呼的就是她。侦查员与陈女士接触,她提供了一个线索,她丈夫肖某在北京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王某,她曾听王某说过,和一个叫陈淑英的女人做过买卖。
陈淑英的女性朋友赵某的寻呼号,也是王某告诉她的,通过她能够找到王某,那天她打电话找王某,但没在家,便寻呼这个号码想问问王某在啥地方。至此看来这样留言的陈女士并不是陈淑英,但这趟温州之行并没有白跑,摸出来一个与陈淑英有关系的王某,通过王某应该能找到陈淑英。
回到北京,侦查员立刻找到王某询问证实,王某确实与陈淑英做过买卖,但是最近始终没联系。王某还说在7月初的一天,陈淑英曾打电话给他,说她自己的BB机号码换了,并告诉了他一个新呼号“5510”。
过了几天,王某用这个新呼号呼陈,但回电话的是一个男的,对方自称叫陈生,王某问陈在不在?对方不耐烦的说不认识,接着反问王某是谁。王某一听心里觉得很纳闷,干脆就把电话挂了。
侦查员们分析这个陈生很可能是假名字,在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去看他可能是陈淑英的三哥陈运生。
这个陈运生是个“底潮儿”的主,因盗窃被判刑,但在1990年从北京大兴团河劳改农场逃脱,下落不明。
11月13日晚,侦查员们在海淀区大钟寺饭店内把与几个吸毒人员鬼混的邓某抓获。经连夜审讯,邓某交代陈运生的确有一部呼号“5510”BB机。第二天,警方让邓某呼陈运生,陈运生回电话说晚上叫她过去在“西来顺”饭店吃饭,当晚侦查员在饭店内将陈运生抓获。
对陈运生的审讯很有收获,他交代了十多起重大盗窃案,同时他还交代了妹妹陈淑英有可能是在大连、青岛等地。
11月20日这个BB机突然响了,显示号码为:0411—2623XXX,呼主留言是:陈女士。
0411是大连的区号,经大连公安局协查0411—2623XXX是大连港的一个公共电线日北京三名侦查员赶到大连,在大连港的公共电话亭找到了当天值班的妇女。她回忆道那天打电话的人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听口音是北京的,她呼了一个寻呼,等了一会儿就要走,交话费时留个话说她叫陈淑英,呼的是她哥,让我转告他,她现在没事儿。
既然在此打电话,就是应在住在附近,侦查员查遍周围的旅店,终于在东港旅店找到了陈淑英的登记。更兴奋的是与陈同住的还有一个男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与陈一起买柜和运尸的人。
据旅店服务员回忆,他们二人是在21日晚十点入住的,22日下午四点退房,闲聊中他们说去凤城、沈阳一带做生意。
当天侦查员们坐长途汽车赶到凤城,在当天公安机关的协助下,查遍所有的旅店,没找到陈淑英的下落。当夜,侦查员们又坐火车到达沈阳去陈淑英可能落脚的亲戚家查找,但还是没有下落。
在青岛外调查找这二次寻呼留下的手机号都是公共电话,但由于时间过长,电话亭的值班人员已经记不清打电话的人情况了。侦查员将二个电话亭周边的旅店、招待所查了个遍,但没有一点结果,所有线日下午三点半陈运平的BB机再次响起,显示号码为:05325—882XXX,呼主留言是:张先生。
为了稳住对方,专案组从看守所提出陈运平,让他回电话。电话打过去,但对方人也走了。这个张先生是谁?陈运平交代他在青岛认识的人没有姓张的。
青岛辛家庄集贸市场,罪犯曾在此落脚。专案组决定再去青岛,12月29日侦查员与青岛刑警一道找到了集贸市场上配钥匙的宗江。宗江开始不承认,吞吞吐吐。侦查员耐心做工作,他犹豫再三讲出来真情。
原来这个张先生叫张辉,他们是在7月份在集贸市场同租一家房主的房认识的。他说与张辉同住的还有一个叫陈淑英的女人。到了8月初,他们二人搬走了,但宗江肯定这二人还在青岛,因为在这之后还在街上见过他们二次。宗江还说张辉还认识一个在辛家庄一家羊肉馆打工叫孙延伦小伙儿。
侦查员分头行动终于找到这家羊肉馆,但是这个叫孙延伦小伙儿已在一个月前辞职回
山东平度市店子镇上洄村,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村,1995年年底二名案犯在此被抓获。嫌疑犯终于找到了,侦查员们决定立刻实行抓捕。当晚,刑警冲进屋内将在睡眠中的张辉、陈淑英成功抓获。
杀人犯张大伟是黑龙江省七台河市茄子河区人此人劣迹斑斑,罪行累累。早在1990年因持刀抢劫被当地法院判刑十年。1994年他越狱潜逃,流窜于全国,大肆进行各种暴力犯罪活动,其中杀人案就有四起。
1994年7月1日,张大伟闯入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前进区某小吃部老板家中,持枪威逼,将不到十六岁女孩后杀死并抢劫大量财物。
1994年9月,他又窜到河北省唐山路南区将某歌舞厅服务员王某并杀害.............
1995年5月,他流窜到北京在街上结识了陈淑英,二人臭味相投,姘居在陈租住的
1995年7月1日,张大伟将一个在街上刚认识不久的东北女人带到住处。他和这一个女人鬼混时发现她的坤包有15000元现金和一部大哥大。张立即起了杀心,他趁其不备,用私藏的小口径手枪把这女人打伤,然后勒死了她。这时陈淑英回来了,她不但不报案,反而出谋划策,协助张从西单买来铁皮柜,将尸体放进去,雇车拉往唐山。随后,二人潜逃出京。
“704”柜中女尸案,经专案组近半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告破了,杀人犯也缉拿归案,但死者与张交往时和“大哥大”登记时用的是都是假名字,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她的任何证件。她的真实姓名?具体是啥地方的人?已无从查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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